【孤雁】长顾
·角色死亡警告⚠️
·是刀子⚠️
·脑洞简陋,切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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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顾昀此生,鞠躬尽瘁。
大将军顾昀此生,为保卫我大梁,操尽心力。
大将军顾昀此生,有两次擅离职守,从西北,下江南;还有一次,直奔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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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开门!”此时顾昀与平日是截然不同的,声音里是极力抑制住的愤怒与慌乱,用力拍打着侯府长庚房的大门,“砰砰砰、砰砰砰…”一下下、不停地…也是拍在了房中这位的心上,心房都在狠狠颤动。
“李旻,给我开门!”侯爷的音调突然是变了几分,带有一丝丝颤抖的,还有令人难以察觉的呜咽。
“长庚——,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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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战事在和谈就后看似矛盾缓和,可实则双方关系极度紧张,忙于备军,随时都有出军的可能。加莱荧惑在假和平的阴谋下正在筹划着一场腥风血雨,玄铁营这边轻裘、鹰甲、重甲已时刻待命。顾昀最近忙的是焦头烂额,“没完没了了!”暗自骂道。
思绪被打断了。
“大帅,陈姑娘从京城送来的加急信。”
………
“什么!快来人,把我的鹰甲拿来!快!给沈将军说我回一趟京城,军中事务由他来接管,若一旦开战,马上通知!”
“雁王殿下乌尔骨发作已发作三天,请大帅速速回京!”
雁王殿下乌尔骨发作已有三天了,安神散烧的香味弥漫了整个侯府,可殿下仍未见好转,雁王殿下最后一句话是隔着门给陈轻絮的:
“劳烦陈姑娘万万不可告诉义父,别告诉…义父,切记切记…”
房中那人已是泪流满面
“别…告诉义父…啊…”
原谅在下实在是无法替殿下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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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痴心妄想,一朝走火入魔
要不是弥足深陷,怎么算是走火入魔?
“我若是有一天乌尔骨发作,子熹你就打断我的腿,把我关在侯府里可好?”
“说什么傻话呢!”
想亲他,抱他,与他耳鬓厮磨的纠缠一辈子的是那个人。
何人知我霜雪催,何人与我共一醉的,是那个人
原来走到了这山穷水尽处,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人。
要不是弥足深陷,怎么算是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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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一脚踹开了门闩。
“长庚…”
那人几乎是像飞一般扑入了顾昀怀中,心中再坚硬的防御工事已全然坍塌,泪水泉涌般喷出眼眶,,狠狠扎在顾昀心上。
“子熹…!”
“长庚乖,让义父…好好看看…”
只见怀中人长发散乱,被泪水黏在脸颊上,重瞳虽已褪去,眼角却仍是红得能滴出血来。他伏在顾昀肩头,脸埋在颈间,是轻柔的近乎听不到的呜咽。那温热的、湿漉漉的直击顾昀心底最柔软处。
“你让义父如何忍心,如何忍心啊……”
待安顿好长庚后,顾昀去找了陈轻絮。
“这次我北蛮归来,有关乌尔骨的消息听当地人说起不少,乌尔骨相传是在举族覆灭时所下的一种毒,定是报了决心去对自己孩子下手的,所以恐怕是……但是大帅,请相信雁王殿下,殿下若是能挺过这次,想必今后也一定是可以压制住的。”
乌尔骨是北蛮人在举族覆灭时拿留下的双胞胎炼制的一种邪恶的诅咒,相传乌尔骨是上古邪神,中了这毒的婴儿,可获得邪神的力量,或力大无穷,或聪颖过人,但最后却不得善终。
———“这辈子没有人会爱你,在乎你,不是吗?”
———“不是不是不是……”
“不是的!!!”………
“乖,醒了?”
“嗯…义父,我…”
“嘘,”顾昀伸手抵住长庚的嘴唇,“什么也不要说,躺好,闭上眼睛。”
顾昀坐在长庚床头,双手握住长庚这只因乌尔骨发作而被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手,牙印、血痕、这小疯子对自己毫不手软啊。
顾昀因长期握剑而生的茧,温柔地抚摸着这只伤痕累累的手,从指尖到指肚,从指肚到关节,摩擦过每一处伤痕,摸出那人骨重几何,一寸寸,无比虔诚,肌肤相触间缠绵无比,交换着彼此的温度,有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纠缠着…不想分开,也分不开。
“长庚啊…义父真的担心的…心都要碎了…那日我收到陈姑娘的信,一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了……
…长庚啊,你说过,希望有一天国家昌明,四海安定,将军不必死守边关,像奉函公一直抗争的那样,解开皇权与紫流金之间的死结…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这样的世界,就快要来了,最后一仗了…你的将军,到时候就卸甲归田,在江南弄得一亩三分地,和你一起看明月清风、红叶青苔、凉风暮雨,只管那国泰民安…长庚哪,我们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黑暗中,那人的眼睛无比明亮,似迟迟钟鼓长夜里的耿耿星河,灼人的心。
“子熹,子熹…又一次把我救出来的人,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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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凌晨,雁王殿下好转,就在这时,西北传来了加急军报
“大战开始,请大帅速归玄铁营。”
大帅此时也算是能安心的走了。
临行前,顾昀不忍叫醒熟睡中的长庚,就只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和额间一吻痕,秘密离去。次日一早,长庚在安神散的香气弥漫中苏醒,暖炉的热气氤氲着一种不真实的温柔,“子熹…已经走了吗……”走向窗边,一下子扑面而来的冷风甚是醒脑,窗外草木覆着白雪,“下雪了啊。”
长庚小心的将窗前花瓶移走,那花瓶里,插的是那支早已凋零的,顾昀从西北寄来的杏花。
要不是弥足深陷,怎么算是走火入魔。
“备好马车,待我洗漱完毕后,去军机处。”
子熹,你在西北英勇抗敌,护我河山,那我又怎能意志消沉?
“ 西北这次战事紧急,上次和谈加莱荧惑应是为了掩人耳目,实则有西洋军撑腰,十八部这边的军备,不可能是凭自己实力能拿出来的,京城那边和江南那边的密信,说:洋人海上已防不住了,毕竟千万里而来,脱不了太久,打算撤离,但其实,实则是将海上战线撤离,集中财力企图通过十八部这边从北方进攻,先攻下北方,待时机成熟,从海上出击,一举攻下全…全境。”
“荒唐,简直胡闹,…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我们这边若是一举拿下西北,那岂不是……等于保住了全境,洋人既然能从海上撤离,想必大势已去了。告诉全军务必全力以赴!!”
多年以后,那场大战的铁马冰河常常入梦,沉重的压在胸口上,压的顾昀喘不过气来。一寸一寸,碾过灵魂深处,助长滋养那片最煎熬的悔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常常这样问自己。
但其实:那场大战中大梁玄铁营大军大获全胜,将敌军打得连连溃退,大量紫流金燃烧的那种淡淡清香与烟雾,在战场上久久难以散去,笼罩在西北战场上那边战火燃烧后的焦土上,双方战壕里是散落的殉国将士们的护甲,大梁最后,毕竟还是胜了。
“泱泱大梁的河山,被我们保住了!!”
声音响彻西北那苍茫悲怆的山河原野,掀开那被紫流金烟雾笼罩的轻纱。那日手举战旗的人意气风发,在西北烈烈北风呼啸中长发随风飘舞,自豪中还有的是一份释怀,“终于…要结束了啊…”
“砰——”
可谁怎能想到的是:那颗埋在不知何处的炸弹,在大帅身旁引爆了…
“大帅——!”
身后将士们的呼喊与炸弹爆炸时的巨响,飞舞在空中的沙砾石子,飞溅的血液,所有彩色的梦境一一炸裂,化在西北边境浓浓悲伤的月色中。
那日待众人扶起大帅时,满身是血,瞳孔已经散了,沈季平在耳旁的呼唤,众将士们的哀嚎,胜利的号角在那刻瞬间哑了声。
“长庚啊…”
在京城一日的早朝上,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信使。
“报———玄铁营击溃西北联军……”瞬间朝廷之上欢呼沸腾,雁王低头一笑。眸里饱含的是幸福。
“子熹…”千言万语,说不出说不出。
随着捷报一起来的还有一封信。
“安定侯顾昀,在战后不幸被炸弹所伤,以身殉国。”
“轰——”
冬日惨淡的白色阳光,照在那人苍白的脸上,一瞬间的恍惚,走进侯府大门那一刻,重重摔在地上。
子熹,子熹,子熹,子熹,子熹,子熹,子熹
我绝不独活,我绝不独活啊……
我,绝不独活!!!
“不好了,雁王殿下,雁王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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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浓厚的黑暗中,顾昀一次次的感到力量从身体消失,他梦见老安定侯和公主,梦见先帝,远远的向他招手,但他还梦见大梁支离破碎的河山,还有长庚,留他一人与乌尔骨在世上独活吗?怎能忍心,怎能忍心,怎能忍心……
“长庚”二字,舌尖轻抵上颚而起,自肺腑而发声。“长庚”二字,即是顾昀的全部。
在顾昀躺尸两天后,强制着自己睁开了眼睛。那一刻,瞬间慌乱起来。
“子 …子熹…醒了!!?”
“沈易,把…把我的鹰甲拿来!…咳…咳咳!”
“顾子熹,你疯了吗你!!”
“说,你们给朝廷那边都说什么了,你说呀!别管我,我要找我的长庚。”
“你别管我,我我我…的长庚,我的长庚啊……”
“我的长庚,我的长庚啊,让我如何忍心、如何忍心。”
我想有一天国家昌明,四海安定,我的将军不必死守边关,像奉函公一直抗争的那样,解开皇权与紫流金之间的死结,人人都能有尊严的活着,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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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顾昀此生,鞠躬尽瘁。”
“大将军顾昀此生,为保卫我大梁国土,操尽心力。”
“ 大将军顾昀此生,为我大梁收复失地,历经二十载,给我大梁边疆太平。往来商队络绎不绝,国库充盈。”
待新帝十年,顾昀挂印请辞,谢绝策勋十二转。下江南。
“长庚,你知道吗?”
这一天国家昌明,四海安定,我的将军不必死守边关,像奉函公一直抗争的那样,解开皇权与紫流金的死结,人人都能有尊严的活着,天下百姓活在太平盛世。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你想要的,我为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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